青鳥的天空

風和日麗的午後，秀芬帶著妮妮一起在公園裡玩，妮妮在沙坑獨自和自己帶來的挖沙工具玩得很起勁，而秀芬則是做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陪著她。

算算她當全職媽咪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當年懷了妮妮後便辭去了銀行的工作，其她不是個喜歡上班的女性，如果可以她寧可當一個家庭主婦，但俊宏卻總是督促著她要外出工作分擔家計，有了小朋友後反而讓秀芬有了藉口不用再工作，不過現在小朋友漸漸的也大了，等上學後恐怕還是又得回去上班，只是三十好幾的她也不知道還能找到怎樣的工作，有時光想到這些就很煩。

其實早些年秀芬是不願生小孩的，自認不喜歡小孩的她跟老公結婚前就達成協議說好不生，只是時間一久身為獨子的老公最後還是敵不過公婆的強求，不過妮妮一出生卻很不被祝福，從當時公婆來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果然小孩還未滿月，婆婆已經提了好幾次要她要再接再厲好為張家延續香火，不過說真的生一個就已經讓秀芬身心俱疲，再生她連想都不敢想，好在第一胎差點流產的她有醫生撐腰說她不適合再生了，不過為此公婆卻不是很高興總認為那是她堆託之詞，而她老公呢？從頭到尾只負責上床，其餘的都好像不干他的事一樣，就連公婆數落她的時候也是不見蹤影，有時光想到這些秀芬就一肚子的氣。

雖說秀芬以前也不是很喜歡小孩子，不過懷胎十個月當了媽總是會變，現在她可是個比誰都稱職的好媽媽，不過也真的幸好有了妮妮，要不然這種死寂的日子也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一個人過下去。

有人說結婚是靠衝動這點秀芬絕對贊成，當年遠距離的愛情讓彼此都沒有太多時間看清楚一切就讓愛情沖了頭踏上禮堂，生活背景天差地別加上南轅北轍的個性，婚後兩個人的甜蜜不到兩三年的時間便被不斷的衝突和爭執所耗盡，價值觀衝突的兩個人連買杯飲料都可以吵，當年決定要生小孩的時候秀芬還以為多了個小孩可以讓夫妻倆的生活多一點緩衝和調劑，卻沒想小孩卻成了催化劑，讓原本生活就已經難有共識的兩個人衝突更多，更慘的是小孩出生後變成了她自己一個人的，俊宏根本都不想管或幫忙照料，別說是當好爸爸了，他連當爸都不夠格，她還曾問另一半既然不喜歡小孩又何必要生，沒想到俊宏的答覆居然是為了給老人家交代而已，秀芬當場氣得差點帶妮妮回娘家。

原本的婚姻生活就已經形同守活寡了，有了妮妮後又變成了單親媽媽，老公在家裡的角色似乎除了提款機外就只能在偶而出門時充當司機，每天下了班回到家幾乎都快十點，別說要他幫忙帶一下小孩或做點家事了，有時礙到他玩電玩或看電視他還會亂發脾氣，有時妮妮只不過是想找爸爸陪或撒嬌一下而已，但對小孩沒耐性的他根本受不住小孩子煩他，有時上班受了氣回家還會莫名奇妙的遷怒到妮妮身上，有時秀芬都覺得有這樣的爸不如沒有，對照起以前老爸對她百般呵護她就覺得妮妮很可憐，所以只要俊宏要出差出遠門，那段他不在家的日子秀芬反而覺得輕鬆自在，有時她還曾想最好就別回來了，記得寄錢就好。

不過這些看著秀芬的眼裡她能有的也只是無奈，反正日子吵久了也就麻木了，另一半的幼稚冷漠久了也就習慣了，她就常常安慰自己，其實婚姻久了不就都是這個樣子，雖然早些年她還曾想努力想要挽回漸入枯槁的婚姻，但自私幼稚的另一半根本不曾和她好好坐下來談，縱使有也常常是說不到兩句最後又以吵架收場，甚至有時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俊宏還會嚷著”大不了離婚算了”，有時秀芬就真的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受不了誰。

其實這幾年秀芬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對這段婚姻她也認命了，只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深埋在她的心裡從沒未曾跟別人提起過，就連她自己的家人也不曾知道，一切的委屈秀芬只能將委屈往肚子裡吞，就連大吵離家出走都只敢暫住旅館而不敢回娘家怕老爸媽會擔心。

而這樣的生活一直到她又遇到了初戀的逸云…………

那天她一樣獨自揹著大背包帶著妮妮去動物園玩，沒想到才走到昆蟲館就遠遠的被逸云給認了出來，算算打從當年分手後轉眼已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她真的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機會可以再遇到他。

當年逸云離他而去的時候她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年他們才剛畢業，原本就不被男方家裏接受的她在逸云出國留學後便和他斷了音訊，當年的分手時逸云什麼都沒有說，只有在出國兩個月後用一封明信片簡短的幾句話要她不要再等他了。收到逸云的分手信讓原本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的心徹底瓦解，她整整哭了一個星期，差點把眼睛都給哭瞎了，而從那時開始醫不好的飛蚊症就像往日的陰影般一直在她眼中揮之不去。

那段前後4年多的感情秀芬可以說是付出了所有，雖那只是她的初戀，但當時的她真的天真以會就會天長地久，當年她也曾想到過要和他一起出國，但一個父親只不過是個小小公務員的家庭根本負擔不起龐大的學費。

本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本以為結婚有了倚靠可以忘卻所有，卻沒想到讓人窒息的婚姻又讓秀芬在午夜夢迴裡不時望見逸云的身影，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想他，雖然當年分手她曾恨他入骨，但隨著時間的逝去，心中的恨終究還是抵不過曾對他的愛，尤其每當她和老公大吵的或一個人獨自傷心流淚的時候她心裡越是想他，如果現在身旁的人是他，不知道會如何。

不過再遇到逸云的時候她已經當了媽而他也當了爸，那天逸云也是帶著他的兒子一起去動物園玩，雖然已經十幾年不見了，但高高瘦瘦的他卻跟當年一個樣一點改變都沒有變，倒是她自己那天突然被他一叫當場真的好想找個地方鑽，沒想到自己一身媽媽的樣子被他撞個正着。

相遇後她才知道原來當年出國時他媽媽已經幫他安排好了一個對象，一個在美國朋友的女兒，唸完企管碩士後逸云就這麼的和她結了婚拿了綠卡留在美國，只是這段非他所情願的婚姻果然維持不到五年，離婚後他獨自一人帶著才剛週歲的兒子移居中國大陸，這次是他趁著小朋友放暑假的時候帶他回台灣玩，沒想遠在兩地的他們到就這麼的又被命運之神給兜在一起。

那天他們逛完動物園後一起到外頭的餐廳用餐，雖然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但該有的陌生感很快的便在簡短的幾句問候中消散，那天他們聊了好多聊了好久，聊到小朋友都累到睡倒一旁日落西山他們才依依不捨話別。

從那時候起電子郵件往來成了秀芬情緒宣洩的窗口，許多事情既使她輕描淡寫的帶過但逸云卻總能了解她心中的感受，既使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歲月，逸云還是那麼的懂她的心，雖然逸云每次回台灣的時間都不多，但每次回來總會抽點時間和秀芬聚聚，儘管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從以前的情人變成了多年的老友，但秀芬還是可以感受得的到逸云對她的愛意，逸云對她可以說是毫無保留關愛至極，但已經為人妻為人母的她卻怕消受不起。

這段意外的偶遇秀芬從沒讓她的老公知道，也不是她心裡有鬼或者是和逸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她只是希望將這段好不容易拾回的情誼可以偷偷的藏在心裡，不過日子久了秀芬卻發現自己似乎越陷越深，雖然逸云對她的關愛不求回報也無所求，但逸云的體貼關懷和她婚姻生活的不堪卻成了強烈的對比，她很害怕就這麼的下去會不會走向不歸路，所以逸云對她越是百般呵護，秀芬越是武裝起自己內心的感受，因為她知道若不如此，她脆弱空虛的心很容易會被攻陷。

最後她不得不在自己快失去理性之前狠下心疏離了逸云，其實並非她對這段婚姻還存有一絲的希望，只是踏上婚姻這條路已經讓她沒有其它可以選擇的餘地，雖然未來不可能會變得更好但也不可能會更糟，她不敢多想只想認命安守本分，更何況她還有妮妮要養，沒有經濟能力的她根本也無法獨自照顧小朋友，而她更不敢期待俊宏會善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所以儘管日子沒有什麼可以期待的，但至少沒有不堪到無法忍受的程度，別的姑且不論，但至可以少養家活口的老公還算稱職，其實這樣不就夠了嗎，或許她本來就不應該有太多的奢求和想像。

「妮妮！我們要回去囉！」看著天邊的夕陽紅了的半邊天了，差不多該買晚餐回去了。

「再玩一下啦！」小朋友一玩是很難叫得動得。

「走囉！媽媽帶你去吃油飯好不好」油飯是妮妮的最愛，希望這樣可以誘使她走人。

「好啊！我還要魚丸湯喔！」。

「嗯！」秀芬幫妮妮拍去一身的沙子後一起走到遠處的洗手台清洗。

回家的路上秀芬特地繞道帶妮妮去夜市吃晚餐，只是路才走到一半皮包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妳在哪裡？」電話的那頭想起的是大哥的聲音。

「正在走回家的路上，幹麻！」

「我有急事要跟妳說，半小時後在妳家碰面。」

「晚一點啦！我正要帶妮妮去吃晚餐」

「都什麼時候了妳還吃晚餐，半小時後見！」說完大哥便掛上了電話。

「妮妮！舅舅要來我們家喔，油飯買回去吃好不好？」沒辦法秀芬只好如此跟妮妮說。

「我不要！我要在外面吃啦！」妮妮又開始鬧起脾氣了。

「乖！也許就就會帶佩佩來也說不定喔，你不是好久沒看到她了。」妮妮最歡跟她的表姐佩佩玩了，也許騙她說佩佩會來她會願意乖乖回去。

回到家中不久大哥便來了，妮妮沒見到佩佩來還好，她一回家邊吃油飯邊看卡通早就忘了這回事。

「什麼事情這麼急啊！」看著大哥一臉的鐵青，心裡頭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看！這是什麼」大哥說著便將手上的手機丟給秀芬看。

拿起手機秀芬見到裡頭有張她老公挽著別的女人的照片「這是什麼，在哪裡拍的？」

「在哪裡！就在我今天下午去汽車旅館收裝潢尾款的時候遇到的，我還怕自己看錯，偷偷拍照後問櫃檯小姐，發現房間登記的就是俊宏的名字」

怎麼會！剎那間秀芬好像腦門被人打了一記，一下子人全沒了思緒。

「俊宏今天幾點回來？」

「他說今天要加班，可能會晚一點。」

「加班！加你媽的頭啦！都跟別人加班到賓館去了！」大哥氣到一臉青筋，秀芬可是他最疼愛的小妹，會被人家如此欺負他當然嚥不下這口氣。

當晚大哥就陪在秀芬家裡等，俊宏的電話他不知道打了幾通，但電話沒人接就是沒人接。

一直等到俊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他才剛進門大哥劈頭就問他今天下午去哪裡了

「上班啊！會去哪！我每天上班到現在很累耶！」

「累！上賓館當然累啊」說完他把手機扔給俊宏。

看了手機上的照片俊宏一下子臉色大變，「這又不是我，你別賴我！」

「不是你是鬼喔！我問了櫃檯小姐，登記的就是你的名字，你也真的很過分耶，我們家秀芬有哪裡不好的，你要做出這種對不起她的事。」

「好？好你的頭啦！你自己問問你的寶貝妹妹，她對我哪裡好了，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欠她什麼，每天就只會擺張臭臉給我，這個也嫌那個也嫌的成天碎碎念的，而且都還不准我碰她，她自己想守活寡就算了，我幹麻要當和尚啊」說著說著俊宏惱羞成怒咆嘯了起來。

「哇塞！媽的！你比我還大聲，你是怎樣啊，自己做錯事還敢兇！」

「你也不叫你妹照照鏡子，娶了她這個苦瓜臉算我倒八輩子的霉，整天就只會說要帶小朋友到處去，就只會花錢，你知不知道我上班賺錢很辛苦耶，回到家擺個臭臉給我也就算了，動不動就要我做這個作那個的，當我是佣人喔，我下了班很累也有不給我休息，就只會煩我，而且偶而想找她親熱一下不是嫌東嫌西的就是牽拖一堆，是怎樣啊！把我當成什麼了，女人該有的溫柔體貼你妹那一點有，當老婆該盡的義務都沒有，媽的！還怪我外頭有女人，這還不是她逼的。」

「我妹逼的！」俊宏越講越過分，大哥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拳便往俊宏的臉上揮過去。

俊宏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拳，硬是被打跌坐在地上「是怎樣啊！她不敢吭聲要你來撐腰是不是啊！那離婚啊！反正這家也不像家，這老婆有跟沒有一樣，對我不爽就走啊，我看得也很厭煩了懶得伺候她了，走得越遠越好，我就不相信有誰受得了她，媽的！」

客廳裡頭兩人吵的火熱，但靜靜坐在一旁角落的秀芬卻不發一語緊緊的抱住被嚇壞的妮妮，她看著演前的鬧劇好像一切事不關己似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連那種被背叛該傷透的感覺都沒有，末了她只是靜靜的帶著妮妮收拾了細軟隨著大哥回娘家去了。

回到娘家的時候爸媽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對於女兒突然大包小包的帶著妮妮回來他們嚇了一大跳，但等不及秀芬開口性急的大哥已經氣的將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遍。

「吼！這俊宏怎麼這樣子可惡欺負我們家阿芬，怎麼可以這樣咧，太超過了，我打電話給親家母去講一下，看她怎麼給我說！」說著老媽拿著電話顧不得對方聽不懂台語跟她吵得幾乎連樓下都聽得到。

老媽邊講邊氣得破口大罵，但坐在角落的老父親卻不發一語，看著沉默的父親秀芬突然覺得好難過。

安頓好妮妮上床睡覺後走過父房間的時候，秀芬突然見到沒開燈房裡父親一個人坐在床旁偷偷的擦著眼淚，從小到大她從未見到父親落淚過。

「爸！」秀芬走到父親的身旁，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讓他為自己的事如此傷心流淚，一時間秀芬覺得好不應該，抱著老父親她也禁不住的哭了起來。

小小的房間裡父女倆就這麼的相擁而泣，淚濕透了父親的汗衫，也濕透的秀芬的長髮。

當晚秀芬陪著已經入眠的妮妮一起睡，但闔上了雙眼卻怎麼睡也睡不著，突然腦海裡又想起了逸云，她突然有股衝動好想打電話給他。

一週後秀芬和俊宏簽了字離婚，沒有意外的妮妮跟了秀芬，一時沒了居所的她們只好暫時住在老家裡，其實她身上沒有什麼積蓄，她也沒有跟俊宏要什麼贍養費，她不想讓他看扁了自己。

「秀芬妳別擔心，多兩張嘴吃飯大哥我還養得起」大哥是如此的安慰著她，不過她也知道終究她還是得要靠自己的。

不久她找到了一份會計的工作，雖說待遇遠遠比不上她從前在銀行上班的時候，但至少養活母女倆夠了，而這段時間她依然打了不少通的電話給逸云，只是電話的那頭卻一直沒有人接，而她所寄出去的電子郵件也一樣一封封有去無回石沉大海。

這晚哄妮妮上床睡覺後秀芬又獨自一人孤作在桌子的電腦螢幕前，開啟的信箱依然沒有半封的回信，看著以前逸云寫給她信中的字字句句，秀芬突然又不自主的難過了起來。

想想這些年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的是什麼，其實她要求的已經不多了，她也已經向命運妥協不敢造次，說離婚其實很容易，要想不離婚才難，而她用盡寶貴的青春所想要維持的到頭來卻被另一半無情的摧毀殆盡，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天，也不敢想就這麼走下去是不是真的可以倚靠這樣的另一半到終老，只是鴕鳥的她只想過一天算一天，卻沒想到無法避免的終究還是得要面對，當初她怕付出代價，但最後所付出的卻不僅僅只是代價而已。

現在回過頭看待這一切，其實她沒有甚麼心痛的感覺，只覺得不捨與不干心，不捨一個女人青春就這麼的蹉跎了，不干心為這不堪的婚姻犧牲了寶貴的歲月，早知如此當時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想起當年結婚時他所許下的承諾就更覺得諷刺，而這些年來是誰變了嗎？還是一開始這便就是一個錯誤？不過也只能怪自己傻，明知錯了還希望就這麼的錯下去。

有人說女人應該為自己尋找自己的春天而不是等待春天降臨，秀芬不知道錯過了的春天何時會再來，不過至少可以確信的是她的冬天已經過了。

擦去眼淚，她相信老天爺一定會再給她一次的機會，她不想再欺騙自己了，這一次她一定會毫無保留將心裡的感受告訴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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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秀芬寄來的一封封電子郵件，逸云早已淚流滿面，只是現在的他卻連拭去眼角的淚都做不到。

「叫你別看了你又要看，看了又難過！」看護走過來幫逸云闔上一旁桌上的筆電，「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我幫你擦澡後推你出去外頭走走，今天你妹有說要帶你兒子來看你喔。」

中風臥病在床的逸云望著窗外的藍天上的浮雲，他好想趁著風飄往秀芬的身邊，好想再看看她的笑容陪她去看日落，他曾答應過如果有機會要帶著她四處去旅遊，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不可能了。

雖說冬天過了就是春天，但就一定會等得到嗎？錯過也許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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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能擁有的機會不多，錯過了沒人能把握還可以再擁有，但若能彌補缺憾的機會便算是上天所給予的恩典，若真的再錯過了只能怨自己，你愛誰而誰愛你，歲月早已明示了一切，在心裡頭應該自己比誰都清楚。

是該認命的走完眼前的旅程？

還是該追尋自己所應擁有的？

那該認命又該認怎樣的命！

誰又知怎樣才是自己的命！

但就只怕女人想認命而男人卻不甘！

人生就這麼一回，到底要為誰而過呢？

不想問自己就問蒼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