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恆﹐星期天大頭生日﹐小麗他們說要幫他慶生﹐你一定要到喔﹗」

「我....」﹐我不知道我是否想去﹐但還未及回話阿華已經掛了電話﹐似乎這又是一個推不掉的應酬。

而我不喜歡生日﹐尤其不喜歡最近的生日﹐但不知為何最近好像有很多人生日﹐只是似乎並不是每一個生日都很重要﹐都是受到那麼多人的慶賀。

心裡頭很煩﹐尤其在這個時候﹐看著月曆﹐看著一個被遺忘的心情。想起了瑞芬﹐不知道她今天是否在家﹐不知道現在打電話過去她會不會不高興﹐但我現在想打電話給她。

「有什麼事啊﹗」她的聲音像是剛睡醒似的﹐我想她今天大概上了一天的白班﹐現在一定是累得躺在沙發上﹐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你要找我聊天是不是﹖」她似乎滿知道我的動機﹐但我的腦海中所浮現的是另一個想法﹐一時間有股衝動﹐很奇怪﹐自己也不明瞭。

「你最近那一天上晚班﹖」

「你要幹麼﹖」

「有事啦﹗妳翻翻妳的排班表看看嘛。」

「喔﹗好吧﹐我看看。」

她說下星期六剛好是排晚班﹐太好了﹐跟她約好了那天送她上班﹐她直問我有什麼事﹐而我只是笑一笑說到時她就知道了。

星期天那天大伙高高興興地為大頭慶生﹐買了一個好大的蛋糕﹐送了他好多的禮物﹐包括一個大伙幫他製作的個人寫真相本﹐收集了大家及他的生活照片﹐貼滿在大伙滿滿堆砌的祝福和慶賀詞句中﹐他那天好高興﹐嘴直笑個不攏﹐一個通宵狂歡的夜晚大家玩得好盡興﹐好累﹐而我回家後卻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到天明﹐我的眼竟無法闔上。

星期六一大早就到濱江花市訂玫瑰﹐我特別囑咐了老板將玫瑰分成一朵一朵個別包起來﹐我一口氣訂了五十朵﹐老板好奇地問我是要做什麼的﹐我笑著說是要辦活動送人用的﹐其實我是想將它們獻給這些年來的自己。

下午四點跟老板約好了去拿花﹐老板將花全放入一個紙箱中﹐看著紙箱中滿滿的玫瑰﹐一時中心中覺得好生滿足﹐只可惜﹐這花是我送給別人的﹐不是我所能擁有的。

載著花﹐依約定到瑞芬家接她上班﹐上車時她好奇地望著後座擺著的大紙箱﹐問我這是什麼﹐我笑著讓她猜﹐而她一路上都沒有猜出來﹐到醫院時﹐我將紙箱抱給了她﹐她滿臉狐疑地說不要﹐「這是什麼東西你又不說﹐而且無緣無故地送我要作什麼﹖」

「其實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沒別的意思﹐拜託啦﹗你拿上去後打開後就知道了﹐好啦﹗」

「可是....」

「拜託囉﹗」

好不容易她才勉為其難地收下﹐看著她抱著紙箱走入醫院﹐心中有一點捨不得﹐捨不得那一整箱的玫瑰。

進了醫院瑞芬放下紙箱匆匆忙忙地趕著交班去了﹐一直到交班完才想起志恆給她的紙箱﹐他告訴她要把它打開來﹐她抱著好奇的心情打開了紙箱﹐紙箱一開﹐她便被滿眼的玫瑰嚇住了﹐周圍的同事也都好奇地圍過來七嘴八舌的﹐瑞芬拿起玫瑰花上的一張卡片﹐將它輕輕地打開..

好奇怪嗎﹖或許吧﹗不過希望你能幫我將這一箱的玫瑰分送給大家﹐給今晚辛苦的妳﹐給和妳一樣犧牲奉獻﹑任勞任怨的白衣天使們﹐給那些不辭辛的醫生們﹐更給那些這在和痛苦邊緣病魔奮鬥的不幸人們﹐願愛能長存。

那天不知道瑞芬又沒有將花都送了出去﹐總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些花一樣﹐似乎一直是在付出﹐也許小﹐也許不起眼﹐也許沒有人在乎它從而來﹐是如此的輕易﹐而我早已不在乎我所想要的是什麼了。

今天的月好美﹐那天將花送給瑞芬後便趕回學校和要一塊爬山的朋友集合上山了﹐兩天走下來腿有點酸了﹐如今大家都已經沈睡入夢鄉中了﹐而我卻無法入眠﹐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帳棚外﹐抬頭望著明月﹐今年又是它陪我度過了生日﹐它總是那麼靜靜的﹐靜靜地陪我度過年復一年的生日﹐雖然我不太喜歡生日﹐不太喜歡我的生日。

不過我還是寄了張生日卡給自己﹐我想等我下山回家後就可以收到我的生日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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